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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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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 池夫人並沒有多留黑衣女郎,多問了幾句話就讓池問橋將人帶回去休息了,出門後黑衣女郎本想說些什麽,但池問橋卻搶了先說道:“我娘性子一向比較跳脫,姑娘你別見怪。”

黑衣女郎搖搖頭說道:“不會,你娘人很好。”說到了池夫人黑衣女郎想起先前池問橋稱她木姑娘便問道:“你是怎麽知道我姓木的?”

池問橋眼睛一亮,笑道:“我說我能掐會算,所以算到了,你信嗎?”

黑衣女郎不滿道:“我又不是小孩子,你休要騙我。”

池問橋聽出她話中並不高興,低頭從袖子裏抽出一方粉帕,在她面前一晃,黑衣女郎下意識便伸手要奪,池問橋快速將手帕收回再以手臂格擋,阻截住黑衣女郎後,他含笑道:“我先前還在猜你是姓木,還是名字裏有個木字,現下你果然是木姑娘。”

黑衣女郎氣憤道:“你既然知道這玩意是我的,你撿到為何不給我,我姓甚名誰又關你何事了。”

池問橋緩緩道:“我只是覺得不夠公平罷了。”

黑衣女郎問道:“公平?”

池問橋點頭說道:“是的,你想想啊,你知道我的名字,見過我的家人,連我家你都來了,但是我對你這個人都幾乎不甚了解,而且我拿你當朋友了,你卻還說與我不太熟,很是不公平啊。”

黑衣女郎收手之後大步往前走,池問橋見狀繼續說道:“姑娘好歹也是一個女俠,如此行走江湖我怕也是不太好吧。”

果然黑衣女郎沒再走幾步停下側身說道:“我叫木婉清,就算你知道我的名字又能怎麽樣。”

池問橋小聲的念了幾遍‘木婉清’三個字,只覺得越念越好聽,讓人有種清風拂面的爽利感,他臉上帶出一個笑容,拔腿走上去,笑道:“你這名字真好,配上你的姓就更好了,有種天然去雕飾清水出芙蓉的感覺。”

黑衣女郎——也就是木婉清,說道:“我的名字當然是好過你的了。”

池問橋哈哈大笑道:“你真是可愛極了。”木婉清想反駁,但池問橋又接著說道:“我本來就答應了你,到蘇州之後幫你尋師父,你可有什麽線索給我嗎,我一會兒就可以差人去探聽探聽。”

木婉清一聽是關乎自己師父的事情,也不再與池問橋爭嘴了,認真想了想說道:“我同師父一齊來姑蘇是為了殺一個仇人,那人嫁到了蘇州,在西邊的曼陀山莊,大家都叫她王夫人,不過她就是一個惡婆娘,我們刺殺不成,我又和師父失散了,但我同師父之前就說好了會到無量山萬劫谷我師叔處相會,於是我就一邊躲著那惡婆娘派出來的走狗,一邊到了大理。”

木婉清說著也不知想起了什麽事,惡婆娘三個字說的咬牙切齒,說到那位王夫人派出的人又是濃濃的輕蔑。

池問橋記起他們兩人在無量山相遇,本以為那是被王夫人派出來追殺她的人,但又想到那些人說著是他聽不懂的土話,應該也不是蘇州過去的,便好奇問道:“那在無量山時圍攻你的幾人又是誰?”

“那是因為,我在無量山中走了許久,不知為何怎麽都找不到萬劫谷,幾日之後就餓了,在山中見到一條蛇,我看了看也沒毒,就烤了吃了,結果那幾人說那條蛇是他們的寶貝聖獸,我吃了他們的聖獸就別想活著,所以我才拔劍反擊。”木婉清戴著黑色面幕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,但語氣靈動不似先前那般冷,讓池問橋十分想看看她面幕裏的那張臉。

木婉清見池問橋沒回話,便問道:“你是不是在笑話我?”

池問橋回道:“我為什麽要笑話你?我只是在想,你告訴我的事情,大有問題。”

木婉清急道:“有什麽問題?”

池問橋緩緩道:“因為你說那位王夫人的曼陀山莊在城西,我家昭園也在城西,但我卻從未聽說過有曼陀山莊這個地方,更不知道什麽王夫人了,而且你說你去無量山是萬劫谷尋你師叔的,我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我不常去無量的關系,我從來也不知道無量山有萬劫谷這個地方。”

木婉清聽後腿腳一軟踉蹌了一步,自行站穩後卻站定不動了,口中還不自覺般說道:“這裏到底是哪裏……”

池問橋聽的分明,但卻以為她問的是這是什麽地方,於是說道:“這裏是蘇州抱素園啊,你莫是現在就忘記了?”

木婉清整個人似乎都楞住了,池問橋才發現有問題,便說道:“你說說看你師父叫什麽名字吧,我還是幫你探聽探聽,至於城西那邊,這幾日我們就去看看,你應該還記得那曼陀山莊怎麽走吧?”

池問橋看見木婉清輕輕的點了點頭,也就往前走去準備帶她回居所,結果走了幾步轉頭發現她還在原地,他嘆了一口氣走了回去,然後重重的咳嗽一聲,木婉清被驚的身上一抖,一雙眼睛看向池問橋,池問橋被看的只覺得自己仿佛是一塊浮木。

“我現在先帶你回去休息休息,我們明日就去城西,你覺得怎麽樣?”池問橋問道。

木婉清輕聲道:“好”

“那就請隨我來吧。”

這次木婉清跟上了他的腳步。

第二日蘇州又是一個好天氣,天氣不冷不熱,微風吹的人也非常寫意,只是再好的日頭也曬不掉木婉清心頭的涼意,因為今日一大早,池問橋就帶著木婉清到了城西,蘇州城西是一片水域,木婉清嫌船太慢,坐了一段路程後,就踏著輕功上了岸,兩人在這邊轉悠了許久,都沒有找到曼陀山莊的一塊磚。

池問橋看著木婉清緊緊攥著的拳頭,非常想安慰她但是有不知道說什麽好,她說的人和地方他從未聽過找也找不到,但她這個人卻活生生的在他面前。

“我找不著曼陀山莊,先前找不著萬劫谷,之後是不是也找不著我師父了。”木婉清說話的聲音非常平穩,聲音也冷靜的可以,池問橋完全沒發覺有任何不正常,他安慰道:“你離開蘇州已經有些時日了,可能是記錯了,探聽消息的人我也派了,你現在莫著急。”

木婉清連連搖頭,卻不說一句話,池問橋正準備開口時,她突然發狂般拔劍出鞘發洩揮舞一陣,接著突然使出所有氣力踏著輕功走了。

池問橋楞了楞,醒過神來後嘆了口氣,唯恐木婉清傷到別人或是傷到自己,他踏著輕功和離弦的箭一般朝著木婉清走的方向奔了出去,突然他聽到空中一陣吹竹之聲,而且似乎還離他越來越近了,他心中暗暗著急,不一會兒就看到木婉清被一群蛇圍著,她揮劍斬蛇卻感覺總也斬不完,與她對峙的人,身材魁梧一身衣服補丁上再加補丁,不知道補過多少次,但卻洗的幹幹凈凈,他衣裳穿雖然像個乞丐,但除開臉上看得出久經風霜之外,其餘肌膚又白又細,且滿臉獰惡眼神輕蔑,似乎對所有人都不屑一顧一般,池問橋定睛看了清楚這人背上一個麻布袋都沒有,一個穿著像丐幫弟子又不是丐幫中人的人,他已然猜出這人是誰了——十餘年前被丐幫任慈幫主逐出幫中,江湖人稱姑蘇魔丐的白玉魔。

池問橋對著白玉魔打出一顆金瓜子後,落地站到木婉清身側,白玉魔躲避這一著無心顧及其他,這時一直環繞於四周的吹竹之聲消失不見,地上的蛇群也退了回去,當白玉魔醒過神來,發現這裏多了一個人,陰測測笑道:“我說這瘋婆子怎麽敢在路上就發起瘋來,原來是有情郎啊。”

池問橋道:“路見不平拔刀相助,這話只怕你也不懂,你在姑蘇作惡多端,我早就想收拾你了,不想你今日卻自己找上門來了。”

白玉魔聽池問橋的話後,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後,冷冷道:“現在的後輩本事不大口氣卻不小,你若給我跪下磕頭,再將那位姑娘送上來,我就放你一條生路。”

池問橋微笑道:“我們都還沒動手,你怎麽知道我本事不大,若我本事都不算大,你是不是就是毫無本事的廢物了。”

白玉魔厲聲道:“你可知是我誰?”

池問橋道:“當然知道,你就是白玉魔。”

白玉魔冷冷道:“那麽我倒要請教你是何許人,竟敢在我面前如此說話,莫是年紀輕輕就活得不耐煩一心尋死了嗎。”

池問橋道:“我活的非常的耐好,現下也不準備尋死,更何況要死也是你死在我面前。”

白玉魔格格笑道:“好好好,很好,那現在就看看我們到底是誰先死。”

他話才說完,嘴中突然又發出吹竹之聲,地上那群本退縮回去的毒蛇又將池問橋和木婉清圍住,木婉清此刻和失了魂一般,池問橋實在不敢走太開,就站在她周圍護著。

突然吹竹之聲轉急,那些毒蛇一個個變為昂首待戰的樣子,池問橋見狀從袖中拿出折扇,並不打開,待毒蛇全部淩空而起,他將扇子當做棍棒使,每擊直打蛇七寸,每條被打中的蛇被從空中重重擊落,稍稍蠕動兩下就再也不動了。

他出手既快又準,但動作從容,轉眼間二十幾條毒蛇,只剩下一條。

池問橋擊落最後一條毒蛇後,左手從懷中掏出一把玩意,用力朝著白玉魔一灑。

白玉魔見精心養的毒蛇全部斃命,頓時面目猙獰咬牙切齒暗暗運功,原本白嫩的手隱隱透出一股青氣,結果沒想到卻鋪天蓋地極快的來了一堆不知是什麽玩意兒的玩意,直接擊打在他身上將他定在原地,他往下一看,發現是一堆金瓜子、銀珠子和銅錢,此刻他想起這裏是姑蘇,這年輕人又有這一手,他日常也聽得江湖上的傳言,現下也猜到了這年輕人是誰,心中直罵今天時運不濟,一身姿窈窕的小娘魚沒到手,反而折了自己。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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